digicult-aaronstraup-museumnext
李士傑,2017.3.20 譯寫
演講原文
http://www.aaronland.info/weblog/2017/02/20/mostly/#museumnext
總結摘要提問
「博物館們,尤其是美術/藝術博物館們,是否變得對藝術家、他們的財產們與其代言團體們來說,有點太過於舒適了(cozy)?是否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唯一改變的,也是越來越被重視的、博物館脈絡下自身機構所發展的數位技術,僅僅被用來服務與增強這樣的博物館-藝術家(及其代言團體)間的動態關係? 對一個博物館來說,試著耕耘一個有意義的(藏品與展覽相關的)數位實踐,而且這樣的實踐其核心資產的使用權利,目前是由第三方掌握在手上: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意義?」
幾乎是無所不在的 『帶你自己的(BYO, Bring-Your-Own)數位技術』 趨勢,在博物館的脈絡下,如何影響這個議題?這些技術對博物館參觀者所賦予的能力與種種期待,如何影響任何先前被建立在藝術家的權利與需求之間、與在博物館近用與保存目的之間的「中介土壤」(middle ground)?
當 藝術家們運用同樣的數位技術,並利用觀眾的期待來創造他們自己量身訂製的博物館 時,這又代表著什麼意義?
這個簡報將會深入這個議題,用批判的眼睛環顧四周,並且企圖提出一個博物館可以由此出發的實際與概念框架。」
演講摘錄
- 跟文化遺產領域:關係最好時瑣碎、最慘時無聊,所以用 we 來陳述(目前並不在博物館界工作)
- 從使用者參與 / 觀眾參與出發(在博物館裡,對著標示拍照)
- 曾經去過博物館?
- 曾經對著牆壁標示拍照,以便記住你看到的事物?
- 覺得這樣有幫助嗎?
如果… what if…
- 2012-2015 Cooper-Hewitt / the Pen
- 做「筆」的原因:想像你 再也不用做這個動作了!
- 想像你踏進博物館,再也不用擔心忘記事情
- 紀錄軌跡超容易
- 無侵入式,不干擾觀賞博物館的流程
- 博物館經歷:「記憶」問題不再會是困擾
- Who’s On First? (WOF):不再爭論地名啦!
黃昏時的陰影 shadows at dusk
- 文化機構分界的消失:在外界民眾看來已經崩毀
“…Why shouldn’t a museum have a robust and well-structured body of searchable metadata not just of its collection but also all the ten-thousand word essays that have been written about it? Why shouldn’t libraries be able to accept self-deposits both as an intellectual and an operational prerogative? Why shouldn’t an archive offer interpretive guidance on the materials they house?”
弱的連結 weak links
- Internet archive
回憶操作 operation recall
- operationalization of recall 「回憶的操作化」
- 「回憶」(recall)— 我們所高舉與頌揚所謂「記憶機構」的核心 — 正如何地被網路給常規化(normalized)
- 更進一步地說,回憶正在逐漸地被「去拜物化」(de-fetishization of recall)。有很多事情我們越來越視為理所當然,以這種方式我們改變了很多生活中最重要的面向,讓它們變得逐漸世俗化、不再可見。回憶則加入了這個不斷增長的清單中:唯有透過不見了,我們才注意到他們。
- 我認為這是一件好事。但我卻擔心文化遺產部門,尤其是美術/藝術博物館,結構上特別對此毫無準備要適應一個新的時代。
我們掌握著這些真相 we hold these truths
- 「黃昏時分的陰影」領域 (territory of shadows at dusk)
- 某些事情將在夜晚發生,值得我們觀察
- 請大家注意:一個共享的社群網路基礎建設作為一種公共財(public good)這樣的預設,是我的論證的核心基礎
- 假設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的政治看法與態度,不再是顯而易見
- 而且我的論證預設了種種前提,對於物質上與實踐上的保存作法(或許)是對立的
- 同時很難否認,我們活在一個這樣的世界中:走出舒適圈、「觸摸天空」(touching the sky)就如同觸碰過去、彷彿它就是現在一樣。我們將此視為理所當然。
- 每一個 Amazon 的訂單、每一次從網路叫計程車、寫下一筆維基百科的查詢作為動態消息、某人查詢了 email 的檔案,或一個小丑在社群媒體上被事實查核….這個清單可以無止無盡下去。這不只是某一個不斷增長的資訊庫可以被「更好的存取」而已;而是以往我們認知的過去,以一種真正從來未有的態勢,已經離我們越來越近 — 而 我們獲得了一種新的能力:將此視為理所當然。
- 我們用網路來流通現在與當下的時時刻刻,對博物館來說這是一個在其中運作的稀奇古怪環境(a curious environment to operate in);因為在這個時刻成為當下,是大部分的我們看待與定義自我的方式。
觸碰過去 touching the past
- 所以,在 2017 年,當一座博物館「非有用地存在著」,超越時刻的邊界、超越其圍牆的邊界時,什麼是一座博物館?(透過不被允許的事物來定義何謂博物館)
- 不是在整理今年流行的型錄,也非在網路中特別存在的範例
- 整理博物館被阻止做事的那些作法
- 這些範例只是用來凸顯這個困境:
- 在畫廊中禁止攝影,禁止觀眾在網路上傳照片
- 當最低的 iPad 的影像畫素要求早已超越博物館最高可提供的影像品質時,永恆的禁止「列印品質」影像流通爭議
- 限制圖錄資料在網路上出版,因為不完美或可能讓某人不爽
- 借展紀錄不在資料上呈現,甚至借展完被刪除
- 普遍限制策展專業/權威或決策,無論是否是巡迴展覽、或當代藝術家作品的回顧展
- 這些範例指出的是:博物館與他們的舞伴之間關係的不平衡。這種不平衡更深度反映出無法在網路中、或跟網路發生有意義的互動。
- 這反映了博物館無法應付網路:因為過度熱心的允許流通、使用網路作為工具,將會「鼓勵理解上的微妙差異」(promote nuance),以及對於他們的館藏作品過於複雜的認識。
讓現在永恆 outlasting the present
- 該是博物館挑對象好好打一場架的時候
- 跟藝術家,與藝術家的資產,甚至你的贊助者幹架
- 跟任何阻止你擁有「更好的」藏品詮釋授權(那些你一直在滋養、照顧的藏品)
貪婪的空間 greedy spaces
- 文化遺產界如今變成?
- 承擔起捍衛與保存文化遺產的責任,是一個雙向道:我的論證是,文化遺產界已經變成倒向一種不健康的遵從關係,在服務某人的透過我們的勞動合法化的企業上,變得比保姆還要再多付出一點。在我們跟我們所「放牧」的作品擁有者的關係已經變得不平衡,至少阻礙了我們主動參與網路、阻礙了透過我們的行動去對應民眾對「何者可能、何者可以被視為理所當然」的期待。
…taking on the burden of championing and preserving cultural heritage is a two-way street. My argument is that the sector has become prone to an unhealthy deference, to being little more than caretakers in the service of someone else’s enterprise that is legitimized by our labours. There exists an imbalance in our relationship with those whose works we shepherd that, at best, hampers our ability to actively participate with the network and for our own work to square with people’s expectations of what is possible and what can be taken for granted.
- 承擔起捍衛與保存文化遺產的責任,是一個雙向道:我的論證是,文化遺產界已經變成倒向一種不健康的遵從關係,在服務某人的透過我們的勞動合法化的企業上,變得比保姆還要再多付出一點。在我們跟我們所「放牧」的作品擁有者的關係已經變得不平衡,至少阻礙了我們主動參與網路、阻礙了透過我們的行動去對應民眾對「何者可能、何者可以被視為理所當然」的期待。
- 詢問我們自己:我們真的能夠拿博物館的東西做什麼?
Can I actually do anything with my museum’s collection sitting here in this or any other random conference room, right now? I suspect that that for most, probably all, of you the answer is resolutely: No, or at least not well. Those few ways in which it is possible for our collections to participate with the network are still surface-level, at most. Now ask yourselves why that is.
- 演講結尾的開放問題:
- 「文化遺產界目前對『熟練地製作體驗』(crafting experiences)的迷戀,是否事實上背叛了我們關於網路的焦慮?或者換句話說:時尚化這些全盤消費的、畫廊空間內令人『震撼』(shock-and-awe)的浸淫體驗,這樣的流行是否是一種讓我們的觀眾從一離開博物館大門之後,下一分鐘就再也沒有任何回憶的現實處境中轉開注意力、忘記這種失憶的方法?」
Does the cultural heritage sector’s current fascination with crafting experiences in fact betray our anxieties about the network? Or put another way: Is the vogue for fashioning these all-consuming, in-gallery shock-and-awe immersions actually a way for us to distract our visitors from the reality that there is often no recall of any consequence of that experience the minute they walk out the door?
- 「文化遺產界目前對『熟練地製作體驗』(crafting experiences)的迷戀,是否事實上背叛了我們關於網路的焦慮?或者換句話說:時尚化這些全盤消費的、畫廊空間內令人『震撼』(shock-and-awe)的浸淫體驗,這樣的流行是否是一種讓我們的觀眾從一離開博物館大門之後,下一分鐘就再也沒有任何回憶的現實處境中轉開注意力、忘記這種失憶的方法?」